第二天一早,五点不到我就醒了。
估计沈听澜也是听到隔壁的动静,早早起了床,他六点过来敲门,我们都收拾妥当,便提前半小时出发了。
早饭在路边随便找个小饭店吃的,我去旁边的超市买了水和面包,万一路上饿了垫垫肚子。
原本要中午才能到西江,这样我们不到十点就赶到阿贤的家了。
车停在阿贤家门口,房门紧闭,我找到阿贤隔壁的邻居才知道,她走之前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村干部了。
我们又开车前往村上,村支书在得知我是专程来送阿贤入土后,把她家的钥匙给了我。
“唉……”村支书叹口气,“这老太太为了女儿苦了一辈子,到头来……这么走了。她应该是早就准备了,头几天给我打电话,跟我交代等你来了,把钥匙给你。”
我接过钥匙,说:“谢谢。”
又问些关于下葬需要办理的手续,村支书一一帮我解答,还帮我联系人准备入土安葬的事宜。
他问我:“暂时住哪?”
我说:“就住在阿贤家里,我帮她办理完后事就走。”
村主任说:“她那女儿,白养一样,除了跟她要钱,根本就不管她。唉……还不如你一个外人。”
意识到措辞不妥,村支书尴尬地笑,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我明白,村支书我先走了。”
他将我送到门口,沈听澜从车上下来,先跟村主任握下手,又连忙递烟给他。
两人握手,又聊了会儿。
我从不否认他的社交能力,尤其在面对陌生人,他好像总能适宜的找到话题。
临走前,村支书还邀请我们晚上去他家里吃饭,说是一起商量阿贤的后事。
我现在的心情不喜欢太喧闹的环境,沈听澜上车后跟我解释:“晚上去一趟吧,我们也不了解当地的风俗,有他们帮忙事情会办得更顺当。”
我说:“好。”
再次推开阿贤家的门,看着熟悉的一切,我好像又回到了过去。
我拖着孱弱的身子来到阿贤家,醒来时就看到她在帮我刮去背上的风寒。
那些让我被悲痛折磨的夜晚,也都是阿贤陪我度过的。
我提着行李箱准备上楼,沈听澜从后面接过,“我来。”